李世瑜
虎穴锄奸
1943年12月的一个大风雪的夜晚,一支小分队急速向耿王楼据点前进。
耿王楼是鬼子兵力较强的据点。据点四周深沟围墙,铁丝电网,据点西墙外有三间砖瓦老房,高墙围绕,明堡暗道,自成一院,这就是伪乡长张广平的老巢。张广平经常为日寇通风报信,捕捉我抗日干部,是那一带的铁杆汉奸。他作恶多端,人们恨透了这个民族败类。
是夜,我武工队在孙梅阁同志的指挥下,顶风冒雪。急速绕过敌人岗哨,深入敌巢。一班长朱汉三首先翻过院墙,武继宗等人相继翻越。敌兵听到响声,端枪跑到院里,正东瞅西瞧,还未看清,朱汉三唰的一刀,敌人人头落地。武继宗等人冲到屋里开枪射击,张广平应声倒地。据点里一阵大乱,一片吆喝声。然后集合人马搜查,在敌人摩托车的轰鸣和杂乱的枪声中,我武工队员却已消失在茫茫的雪夜里。大获全胜。
古会枪声
七月流火,酷热难当。黑虎庙古会上人山人海,热闹异常。一区通住河东的大道上,行人如云,川流不息。我敌工队员师炳月、孙怀、李相山乔装打扮,拥挤在赶会的人流中。
十点,小吴据点里的伪队长熊允吉,带着六个护兵来到西街春泉茶馆。茶馆老板是我地下交通员,低声对三位“茶客”说:“注意!”接着又满面春风地招呼这伙伪军:“熊队长,请喝茶!”熊允吉下来自行车,傲慢地说:“老子回来喝,看好车子,少一辆杀你的头!”这时,我年轻的武工队员李相山火冒三丈,嚯地站起来。侦察班长师炳月急忙说:“忙什么,赶会早哩,再喝一杯。”熊允吉没有发觉,就大摇大摆地赶会去了。
中午,熊允吉等人溜到十字街口,他蹲到烟摊前买烟,我武工队员跟踪而至。师班长接近熊允吉,朝他肩上一拍,熊允吉刚一转脸,“当!”的一枪就倒在血泊中。随着师班长的枪响,孙怀、李相山枪口朝天,当当两枪。赶会的群众听到枪响立时大乱,我三名武工队员神出鬼没地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。
半小时后,据点里的特务队满街搜查。这时会上已空无一人,只搜到一张布告:
“汉奸熊允吉,投靠日寇,破坏抗日,杀我干部及家属,血债累累,罪大恶极。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特将熊就地处决。
寿张县人民政府”
洞房战斗
阳春四月,正是黄河畔披绿挂红的季节,可是,沿黄一带却是一片荒凉景象:树木被砍伐,麦苗被践踏,财产被抢劫,牲畜被宰杀,真是千村薜荔,万户萧瑟。
此时,小吴据点里却异常热闹。里面横溢着色情的调笑和刺耳的酒令,一双双筷子把盘子碰得当当响,仿佛给那单调而僵直的“干、干”的呼叫声伴奏。“五魁手啊,三桃园啊,快升官啊!”原来这是剿共班长王天月在举行婚宴。
据点西边一箭之地是王天月新婚夫妇的洞房。洞房里,明灯蜡烛,锦被雅床,好一派柔情佳期的景象。
就在这洞房花烛之夜,我武工队跨过黄河,翻过大堤,闯进了敌人盘踞的小吴村。洞房大门外,两个醉熏熏的卫兵东倒西歪地走动着。武工队员陶太友、王凤西呼地上去,卡住了他们的脖子,其他队员鱼贯而入。勇冠三军的武继宗飞步跑到屋前:“报告!”王天月认为是自己的卫兵在报告,高兴地答道:“进来!”当武继宗跨到他跟前的时候,王天月一看势头不对,急忙摸枪,武缝宗啪地一掌打在王的耳门上,孙梅阁、陶太友、王凤西随机而上,把王天月拖出了小吴村。
黄河边,滩头茫茫,空旷无边,这里便是处决“杀人魔王”王天月的刑场。孙梅阁庄严宣布:“王天月杀害抗日人民,惨害我党党员,罪大恶极,我代表全县人民宣判你的死刑!”
“乒!”——整个黄河滩都震动了!
(本文根据原寿张县委书记李仲勋、县长郭少川、武工队长孙梅阁、队员武继宗等老干部回忆资料整理而成)